08.

“夫人……夫人……夫人？”

 

迷糊之间听见有人呼唤，原本闭目养神的蔡徐坤一个倾斜差点磕了头，吓得管家赶紧伸手扶住他。

 

“您小心！”

 

“怎么了？”一不小心睡了过去，蔡徐坤人都还没完全清醒呢，就发问道，“发生什么了，先生回来了吗？”

 

“还没有。”管家扶住蔡徐坤，看蔡徐坤醒过来能自己坐正后，松了手，“夫人要不要先回房休息？晚上风大，坐这里休憩，小心身子着凉。”

 

蔡徐坤叹了口气，看了看满桌已凉了的佳肴。本想着等范丞丞回来一同吃晚饭，蔡徐坤今晚还特意让人做得丰盛了些，没想到这菜都再热了又凉了，人也还是没有回来，他还在饭厅里坐着坐着睡着了。

 

“什么时候了，还不回来？”

 

“外边已经是二更天了，市长今夜有事，晚些回来是应该。”

 

“可我感觉这也太晚了吧，就怕是出了什么事情……”本来今天一天就过得有些心绪不安，这么晚了还等不到范丞丞回来，叫他怎么坐立能安，摸了摸头发理了一下仪容，他思索过后还是起身，“黄妈，帮我叫一下司机，我要去警局看看。”

 

考虑到警局里的人也忙活了一晚，蔡徐坤走之前还让后厨煮了些碎肉粥，等下随着他的脚步一块送去。然而当蔡徐坤乘着着车到了警局门前，却只见警局内稀稀拉拉地亮着几盏灯，门口站岗的警员也只剩一个，看起来好是荒凉。下车时，正好撞上李权哲推着辆自行车往外走，手忙脚乱地，很是焦急，蔡徐坤赶紧喊住他。

 

“权哲，你要去干嘛？”

 

李权哲刚要上自行车，被这么一喊就停了下来，仔细一看是蔡徐坤，赶紧问了好：“夫人好。你怎么来了？”

 

“我来看看你们。怎么了，发生了什么，你急匆匆地要去哪里？其他人呢？”

 

蔡徐坤也是有些着急，一问就问了一大串，李权哲本来讲话就讲得不大好，被这么一问，憋了好一会儿才憋出来一句回答：“出、出事了，计划败露，大家、大家都在医院里呢。”

 

“怎么会这样……”蔡徐坤感觉脑子嗡地一下，瞬间就空白了，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，他第一个想到的是范丞丞，李权哲的这个“大家”应该也是包括了范丞丞，现在一句出事了，蔡徐坤都不知道范丞丞是死是活，“你……你别骑车了，快，上车，跟我一块去医院！”

 

蔡徐坤急得都不等李权哲把车拉回去放一放，拽着李权哲的手就上了车。

 

他知道失去家人、失去珍重之人是什么样的感觉，所以当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时，那自以为早就忘记了的揪心般的伤痛感，一下就会从心底冒出，像是被人对着心口开了十枪那般痛不欲生。

 

车在道路上行驶着，他盯着车头前进的方向，心里却在想着范丞丞的安危。他难受，怕范丞丞真的有个三长两短，但他又在心里对自己疑惑起来，疑惑自己为什么要对这样一个人如此上心，上心得听到了半点不好的消息都会这么难受？

 

为什么呢？

 

一边担心着那人的情况，蔡徐坤一边在心里思索着这个“为什么”。坐在旁边的李权哲同样不明白事态发展，看着蔡徐坤这般严肃不作声的样子，更是不好开口安慰，只能在车上安静坐着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，等着车驶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，载着两人到达灯火通明的医院楼下。

 

到医院前下了车，蔡徐坤便直奔楼上。范丞丞当时在手术室前徘徊，等待着手术中Justin的消息，忽地就听见背后传来一声呼唤——

 

“丞丞。”

 

声音有点像蔡徐坤，他停了脚步，看着面前的“手术中”三个字，心想这是在医院，怎么可能会出现蔡徐坤，应该是幻听了吧？想是这么想，人却还是遵从心中期待地顺着声源处转过身去，一转身，就见蔡徐坤快步走到了他眼前。

 

“丞丞，你还好吗？”

 

蔡徐坤眼睛里赤裸裸的关怀让他有些晃神，那声“丞丞”更是温柔得不像话。这一个多两个月来的相处里，这是他第一次听蔡徐坤喊他名字，不是“范丞丞”而是“丞丞”；相识了这么久，他们对彼此的称呼除了官方的“先生”和“夫人”外，就是最直接的“你”。简简单单的“丞丞”二字，胜过一切柔情似水，看见是蔡徐坤到来的那刻，他觉得他的心都要化了。

 

“我……”他直直地盯着眼前这双好看的眼睛，平日里闪着亮光的美眸，现在多了几分担忧和焦虑，看得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，“我没事。”

 

蔡徐坤没注意到范丞丞太多的情绪，摁住面前人肩膀地先将对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下，果不其然，范丞丞的左手上缠了一圈的绷带，他轻轻拉过范丞丞的左手，瞪大眼睛道：“这是没事？”

 

“这就是不小心弄的。”范丞丞像个做错事的孩子，在蔡徐坤面前小声嘀咕的，平日里冷面待人的一市之长，这时在夫人面前，真是半点威风都没有了，“被人流弹擦伤，又被车门夹到，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
 

本来就担忧得不行的蔡徐坤，在看见范丞丞好好地站在面前后才安心了一些，现在又听他说什么“不是大事”，安下去的心马上就有些生气起来。放了范丞丞伤了的左臂后又瞪了一眼，不再理他，扭身去看其他人。

 

当晚有参与行动的，多多少少都伤了一些，受伤程度不一，有几个伤了手脚，朱正廷则是撤退时伤了腰；要说最严重的，就是腹受一枪、腿上又挨了一枪的Justin了，撤退后直接就送了医院手术室，直到现在都在手术中，不见医生出来报告一点儿情况。

 

受行动失败的影响，大家都情绪不高的样子，以往见到蔡徐坤都会积极喊一声“夫人好”，这下更多地是坐在一边，点个头问过好后就继续低头看着鞋面，一言不发。

 

这种死气沉沉的感觉让人很郁闷，蔡徐坤看了又是一阵不好受。恰好这时范公馆的帮佣送了热腾腾的粥水过来，借着分粥的功夫，气氛才稍微缓和了一些。

 

其他的警员拿了粥都坐在另一侧，闷声不吭地喝着碎肉粥，蔡徐坤也不好过去和他们说些什么，自己盛了一碗出来，放上勺子端到范丞丞面前。他本意是想端着让范丞丞自己来吃，毕竟右手没伤，可谁知范丞丞并没有领会他的意思，看都不看一眼粥地就张了口——

 

“啊。”

 

蔡徐坤一愣，才反应过来范丞丞是要这是要他喂的意思。

 

他当年好歹也是大户人家的少爷，从小被人服侍长大，就算后来当了杀手，也因有巨额酬劳而衣食无忧，一直都十指不沾阳春水，现在居然有个家伙要他一个大男人来喂饭，明白了范丞丞意思后，还真是把他气了一下。

 

不气，不气。蔡徐坤深呼吸一口气，心想不生气，范丞丞伤了手，好歹算个病人，喂个饭而已，不算什么，就好心帮这么一次，不吃亏。

 

自己给自己做了心理辅导后，蔡徐坤勺了一勺热粥，放在嘴边吹了吹，这才送到范丞丞嘴边。

 

自家夫人喂着喝粥，范丞丞这一晚上来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了不少，边喝着粥，边跟其他人讲着话：“今儿个晚上，出去的人，是不是都回来了？”

 

“应该……是的。”毕雯珺等人都不作声，朱正廷抽泣着在吃粥，Justin身受重伤，他心里也跟着不好受，大家都不出声，一个蔡徐坤不大记得名字的小警员开口回答道，“但市长大人，您的司机……”

 

范丞丞又吃了一口蔡徐坤送过来的粥，摆了摆手，示意警员噤声：“我知道。”

 

两人一直在医院等到Justin的手术结束，听到医生说暂无大碍后才打道回府。在回范公馆的车上，范丞丞估计是太累了，一直闭目养神，蔡徐坤偷偷看了他好几眼，还是忍不住开了口。

 

“今晚到底是什么情况，怎么一个两个都伤得那么重？”说完后，心里居然会觉得有些不满，又补了一句，“……早知道是这样，我就跟着去了。”

 

“你跟着来也没什么用。”范丞丞听见蔡徐坤的话，睁了眼睛，一双黑色的眸子在夜晚的车间里反射出光来，亮亮的，叫人看了就挪不开眼睛。

 

“怎么没有用，我枪法好，手稳，一打一个准。”

 

“不一样，”范丞丞的语气里有一丝疲惫，声音也比平时沙哑了一点，他轻咳了一声，润了润嗓后继续道，“他们那是被人摆了一道，计划了这么久的行动，本来以为周全了，哪知道会败露。”

 

“唉，”蔡徐坤禁不住叹了口气，“那你这是怎么回事，不是说不跟着一起去吗？刚才在医院里听你说司机……司机、怎么了？”

 

“死了。”

 

“死了！？”

 

“我是没有跟着他们进去。那时候，我和司机在离他们行动地点两条街道以外的路口停留，在车上坐着好好的，被人袭击了。我的司机替我挡了一弹，当场身亡。”

 

“怎么会这样……”

 

“对面应该有两三个人吧。司机替我挡弹前，抢了对方的手枪杀了一个，另外两个没拿枪，倒是被我用匕首伤了。见伤不到我后，两个蒙面歹徒落荒而逃。”范丞丞从衣服里变戏法似地摸出了一把匕首，放到了蔡徐坤手上，“不知道跟那帮毒贩是不是一帮的，但看样子，应该是要来取我性命，不过没有成功罢了。

“我的命，可能只有August才能取下。”

 

匕首的刀鞘上刻着镂空的花纹，手柄上还镶嵌着宝石，这样看上去，这把匕首真是十分精致，比起刀具，更像是装饰品多一些。

 

当蔡徐坤拔出刀刃时，那刃上，确实有着血淋淋的红光。

 

 

 

09.

回到公馆，范丞丞简单地清洗了下。在浴室里穿好了裤子后，他举着个伤手开始思考穿衣服的问题。

 

正苦恼着解决方法呢，蔡徐坤就心有灵犀似地在外面敲了门：“要我帮你吗？”

 

拿着上衣看了一下，范丞丞开门让蔡徐坤进了来。蔡徐坤就料到范丞丞会穿不上衣服，他接过上衣，先是轻轻地将范丞丞两只手套进袖子里，再拉好，一个一个地替这位“伤残人士”扣好扣子。

 

如此贴心温柔，连范丞丞都感觉到了今夜蔡徐坤气场的不同，往日那个待他总是清清冷冷的杀手，现在可算是有了点温度。范丞丞享受着蔡徐坤的照顾时，心里难免要窃喜一下：他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？

 

洗过澡就准备休息了。范丞丞在床上自己的位置躺好，蔡徐坤替他盖好被子，再去关紧门窗，打点好一切，才熄了台灯，上床睡觉。

 

最早同床，两人都喜欢背对背睡，就算是在一张床上也硬是要拉开点距离，后来睡着睡觉，就没那么讲究了，虽然睡前是背对背的，但醒来经常会变成面对面。

 

蔡徐坤熄了灯后上床，是直接面对着范丞丞的，不知道是担心他的手伤还是怎样。今晚出事受伤后，蔡徐坤一下变得有些过分温柔了起来，范丞丞心里五味杂陈，他拿不准蔡徐坤是因为什么才态度一变，是单纯看不得他受了伤、可怜，还是心里真的担忧？

 

但不管哪一种都好，范丞丞属于享受了一点温柔就容易蹬鼻子上脸的类型。平躺在床上睁大眼睛看了好一会儿天花板，范丞丞还是动了动。

 

“睡了吗你？”

 

蔡徐坤闭着眼，但并没有睡着：“没有。你快睡吧，今天也累了。”

 

“你没睡的话，能不能帮我个忙？”

 

“嗯？”蔡徐坤睁了眼，坐了起来，以为是要帮忙拿东西什么的，都准备下床了，“什么忙。”

 

“你能不能……”范丞丞以为蔡徐坤要走，动了下左手，用手指勾住蔡徐坤衣服，他的手臂和手腕伤了，但小幅度的活动还是不碍事，“亲我一下。”

 

“……亲你一下？”

 

“像上次我亲你那样轻轻的……也可以。”

 

没有想到范丞丞提出的要求是这个，蔡徐坤有些无措，整个人都僵住了，可再无措也是不知如何下手而带来的无措，实际心里却没有半分想要拒绝的想法——或者他都忘了这要求其实是可以拒绝。

 

他没有回话，一手摁着床，动作一顿一顿地接近范丞丞，靠近那人的唇。在这种慢慢地试探下，他终于触到了范丞丞的唇。

 

回忆着最初范丞丞当着众人面亲他的场景，蔡徐坤尽力地去模仿当时的那个样子，在轻触过后，他以为就可以了，哪知这时范丞丞的右手手掌却覆了上来，按住他的后脑勺一个用力。

 

下一刻，滑溜溜的舌头就撬开了他的口腔，进到他口中肆无忌惮地搅过每一个可以触及的地方，霸道地宣誓所有权那般，连牙床都不被放过。灵活的舌头掠过蔡徐坤口腔内的敏感点时，他忍不住颤了颤，接吻所带来的痛快感觉将他整个人都弄得有些酥酥麻麻。

 

两唇相互亲吻，不断地发出啧啧的水渍声，声音在黑暗又庞大的房间内回旋，听着有种莫名的色情。蔡徐坤被亲着亲着就压在了范丞丞身上，范丞丞也就顺势搂住他的腰。

脑子越来越迷糊的时候，手下突然摸到了范丞丞左臂的绷带，有些情迷意乱的蔡徐坤立刻清醒了过来，推开了范丞丞。

 

“够、够了。”

 

范丞丞的手本来搭在蔡徐坤腰上，这下也收了回来：“嗯。”

 

蔡徐坤轻轻擦了擦嘴巴沾到的银丝，重新躺好，但这一次是背对着范丞丞：“你是把我……当女人了？”

 

“不是。我没有，我只是……想试试看亲吻的感觉。”

 

“那现在试过了，睡吧。”

 

“好。”

 

拉了下被子，让被子一直挂到脖子上，蔡徐坤不再说话了，他要睡了。他将脸埋进被褥里，正好现在房间里黑漆漆的，没人能看得到——他脸上的微红。

 

 

 

范丞丞伤了手，做起事来总归还是会有点不方便，所以这几日都不去市长府了，有事都在家中书房内处理。

 

书房被人用了去，蔡徐坤也就多在客厅待着了。这日下午，他正喝茶看书呢，王子异又来了，如上次过来那般，是来送东西的。

 

王子异看到蔡徐坤在，很是热情地打了招呼，上来就是一个大鞠躬：“夫人下午好。”

 

“好。”跟王子异的热情形成对比，蔡徐坤兴致缺缺，自打上次出事后，他心情就一直不好，“辛苦了。”

 

“不辛苦，我跑个腿而已。”

 

“好久没去警局看看了，那边的人都还好吗？”

 

“都好都好，”王子异点头哈腰，脸上一直挂着笑，“都恢复工作了，就贾斯丁还在住院，情况如何……不太清楚。”

 

“噢。”应了一声后，蔡徐坤从点心盒里拿了块绿豆饼出来，“给你，坐下吃块点心吧。”

 

“好，”王子异自然是乐得不行，上一次来过后，他就经常梦到蔡徐坤，梦到的都是初见蔡徐坤时、他的一姿一态和一蹙一笑，着了魔似地想个没完没了了，脑海里全是这位夫人，今天又有机会见到了，本人的气质可真是比梦里的好上千百倍啊，“谢谢夫人。”

 

“诶，”王子异双手来接点心时，蔡徐坤注意到了他手掌上缠了一圈的绷带，范丞丞受伤后他就对这个东西十分敏感，这下看到了，忍不住多口问了一句，“你这手，怎么了？”

 

“前段时间在警局里帮人开一个铁箱子，不小心刮到的。”吃了一口绿豆饼，王子异口含东西有些含糊不清地答道，“不是什么大伤。”

 

“这样啊……”蔡徐坤明了地点了点头，不再追问。

 

王子异大约是看出来了他兴致不高，吃了几口东西后，小心翼翼开口和蔡徐坤搭话：“夫人看起来心情不大好，是因为市长手受伤的事情吗？”

 

蔡徐坤客套地弯了弯嘴角，笑了笑：“不全是……你消息挺灵通，知道先生的手受了伤。”

 

“我也是听局子里的人说的。夫人，您别太难过，手伤而已，会好的。”

 

“承你贵言吧。”蔡徐坤把手往沙发上一放，再将喝了两口的茶推到王子异面前，“吃完点心喝了茶再走吧，我有点累，就不在这里坐着，先上楼了。”

 

他这段时间烦心事太多，没那么多空闲时间和外人聊天，捎上了桌上的文件，他不等王子异应一声，就起身上楼。

 

他来到书房门前，也不敲门，悄悄地打开，拉出一道小缝，就着小缝看着范丞丞在里面做什么。

 

范丞丞认真得很，一直低头看着桌上的东西，但被看着看着，还是能感觉到了多出来的那道聚集在身上的视线，他抬头，看见门开了道缝儿，隐约瞧见外边有个人影。

 

“干嘛啊，偷看我？”

 

蔡徐坤这才开了门，拿了文件进了来，顺带反手关门，“谁要偷看你。这是你的东西，给。”他把文件啪地放范丞丞桌上。

 

也是幸好范公馆的书房有这么大，范丞丞只是在家办公了几日，这文件就堆得满桌都是，个个都如小山那般高，蔡徐坤进来一看这么些个文件，都觉得自己要窒息了。

 

“刚才你不就是在偷看我吗……”

 

蔡徐坤没理他，直接甩了个白眼过去。

 

“我知道你这几天心情不好，别拿我撒气儿啊。”范丞丞放下手里的笔，将蔡徐坤拉到身边，又拖了张凳子过来，让蔡徐坤坐，“你是不是在家里待太久了，闷的？这几日你有去警局吗？”

 

“没胆子去。”

 

“没胆子？你也有没胆子的时候啊，August杀手。”拿起自己的茶杯，范丞丞将茶端到蔡徐坤口边，让他喝口水。

 

蔡徐坤喝了一小口，咽了下去，轻叹了一下：“本来还挺好的，但上一次的事后，他们肯定元气大伤，Justin虽然保住了性命但伤却好得慢。我已经能想象到警局那边是个什么气氛了……我最讨厌那样。

“而且我一直想不明白上次的事情，到底哪里出了错？你说，埋伏Justin他们的，和袭击你的，是同一伙人吗？”

 

“别想这些啦，想着烦，你就不能干点开心的事吗。”

 

“我最开心的事是杀人。”

 

“那你来杀我。”

 

“算了吧你。”蔡徐坤又白了范丞丞一眼，丝毫不接范丞丞的话茬，“可是这件事情不搞明白的话，案子还怎么查，烟贩怎么抓？”

 

范丞丞盯着蔡徐坤看了一会儿，原本笑着的脸，这下恢复了无表情的冷峻模样：“你就这么想要这个案子结束？”

 

“当然。”

 

“是因为结束了你就可以离开了是吗？”

 

“……这个，”没有想到范丞丞想的是这些，蔡徐坤犹豫了一下，答道，“轮不到你来管吧，我自己有分寸。”

 

“我知道了。”范丞丞勾了下嘴角，这一笑更像是冷笑，还是自嘲般的冷笑，他应该要明白这一点的，蔡徐坤是为了这个案子、为了私贩大烟这事儿才留下来的，蔡徐坤和大烟有渊源，而不是和他有渊源，他有任何一点期待，最后都是要伤自己的心的，“我要继续工作了。走吧，夫人。”

 

范丞丞拿起了笔，继续看着桌上的文件，一副不再理睬蔡徐坤的样子。蔡徐坤有些无语，明明就是这家伙拉着他让他坐下的，现在就翻脸不认了，还嫌他在旁边碍眼？

 

蔡徐坤从凳子上起身，起了之后还故意把凳子搬远了一些，这才扭头出了书房，重重地把门关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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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觉得sdr还要再敲打敲打

所以过多几章，我要给他搞个情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