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7.

“你还问我？我倒是想问你呢，”李希侃自上而下将蔡徐坤打量了一次，“你、你不是杀手吗，怎么会在这里？”

 

蔡徐坤比了个噤声的手势，虽然这里没其他人，但他还是担心自己的另一重身份被人听了去：“我就不能有两个身份吗？”

 

“你听听你自己说的话有多荒唐。”李希侃无言以对，“我还在为了生活而苦苦挣扎，你倒好，你在这里坐着喝酒。也太过分了吧！”

 

“我怎么了啊，之前给你塞钱你还不乐意要，现在倒是怪我了？”蔡徐坤撇嘴，随后看了一眼李希侃的衣服，“我怎么感觉你憔悴了不少，穿成这样感觉干巴巴的。你不至于吧？”

 

李希侃没敢说话了。毕雯珺听了这些对话，连蒙带猜的明白了个大概，恍然大呼地回头：“所以你的钱是这儿来的？难怪你一直不肯说呢。”

 

李希侃懒得解释，摊了摊手表示就是这样。蔡徐坤看了看这两人，继续问道：“雯珺，那这样说，他是你带进来的？”

 

“是我带进来的，”怎么说蔡徐坤都还算是个上司，毕雯珺站直了一些，有些底气不足，“他说……有事想见王先生。而且他还说了，他是王先生的员工，过来讨薪酬的。”

 

“是这样啊。”蔡徐坤点点头，表示了解，随后又叹了口气，“可你在警局待了这么久，你该知道做这样的事是违规的吗？如果被发现了，你会被罚得很惨的。”

 

“我、我知道，所以……”

 

“别说那么多为什么了，人都进来了。”左叶拿着沾湿过后的手绢走了过来，蔡徐坤伸手接过，用湿手绢擦了擦手，“只是假扮成警员应该还好，就是你们到底是怎么样计划的？告诉我呗。”

 

李希侃和毕雯珺对视一眼后，抓了抓后脑勺：“其实吧……我就见了面讨钱，我没什么计划。

“我饭都快吃不上了，哪有心思想什么计划。”

 

蔡徐坤斜了这两人一眼，有些许嫌弃：“这么莽撞，你们真是不怕死。”

 

“拜托，我在你们城里蹲守这么多天，没饭吃没衣服穿的，就是为了蹲他。”李希侃说着还揪了揪毕雯珺的衣袖，“要不是他，我可能根本连我们老板面都见不上。人嘛，抓住救命稻草的时候总是要挣扎一下的，哪有功夫想其他东西。

“我要是知道你身份这么厉害，我也不想铤而走险的。”

 

“那既然这样，你们就小心一点。”虽然到目前为止，蔡徐坤连李希侃的名字都还没来得及问，但并不妨碍他对李希侃有好感，这个忙是必须要帮的，“也别有什么其他动作了，交给我吧。我会旁敲侧击地问问这事儿，你们都别轻举妄动了，好好待在一边做一个普通警员。”

 

李希侃心中一喜，随后又有些怀疑和担心：“能行吗？”

 

“肯定行，我说话自认为多少还是有点分量的。”蔡徐坤打完包票，转头看了看毕雯珺，“雯珺，你的人，你等下记得看好了。”

 

毕雯珺点点他，刚要应声好呢，就被李希侃急匆匆地打断了。李希侃着急地解释道：“我才不是什么他的人，你别误会了。我跟他只是救助与被救助的关系！”

 

心里并没多想什么的蔡徐坤被李希侃激动的反应弄得莫名其妙，满脸疑惑：“你是他带进来的人，不就是他的人吗？你好好跟着雯珺，别出岔子了。”

 

“行吧，我知道你什么意思，”李希侃撇撇嘴，小声了一些，却仍旧倔强，“那你也不能说我是‘他的人’。”

 

 

 

回到宴会厅内，范丞丞正在看着晚宴的菜单，核对着菜品，见蔡徐坤捏着湿手帕回了来，倒也没起什么疑心，只让人倒了刚泡好的热茶，叮嘱蔡徐坤多喝点暖和的东西，别老想着喝酒。

 

王老板到达得稍迟了一些。这位贵客在位置上坐下后，早在后厨做好了正保温的菜肴才陆续端了上来。小二们端着佳肴，沿警员们并排站好的道路一一送上餐桌，警员们时刻都在盯梢，以防有人趁机下毒。

 

毕雯珺带着李希侃就站在餐桌旁边，李希侃压着帽子不敢抬头，就怕继蔡徐坤之后，又跟人对上视线、被人发觉身份不对。

 

不到这种时候不知道，原来这种偷偷潜入的场合这么让人紧张。要是李希侃自己深陷其中，倒也没什么，他是个不怕死的人，可一想到这事儿还关联到毕雯珺，他也就不敢放肆。

 

两人在一旁站得小心翼翼，坐在位置上吃着东西的蔡徐坤也不见得有多安心，心里光惦记着李希侃的事情，吃起东西来也心神不定。

 

蔡徐坤那烫着金色纹理的瓷碗上已经堆了好多美食，都是范丞丞随手夹给他的、一例菜中口感最佳的部位，但他始终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动着筷子，将碗里的鱼腩戳得一次比一次小，愣是不见张嘴吃。

 

这样心不在焉的状态，范丞丞不可能看不出端倪。与人谈话之余，范丞丞放下筷子，捏了捏蔡徐坤左手手心，担忧道：“咋啦，不合胃口吗？还是不好吃？”

 

蔡徐坤放下筷子，冲范丞丞摇摇头：“没什么，可能是不太饿。

“诶，刚才和王先生聊到哪来着？”

 

“聊到关于接济的问题。”

 

“是的，这也算是我此次到来、要重点与范市长谈论的事项。”王老板推了推眼镜，也放下筷子，“国内局势影响，企业运转不周也是预料之中，范市长若能助我度过这一时之难，那日后局势回暖，我必回还上这份恩情。”

 

“王先生，你不必把话说得那么婉转。”范丞丞喝了口酒润润嗓子，“直接就说，你想要我怎么做吧？”

 

范丞丞只是爱听明白话罢了，不喜欢在这儿打半天太极拳，王丛却不明所以，以为范丞丞是要直接答应，当下就笑了一声，“我和杜女士最近都遇到了些危机，在国内被盯得紧，希望能到国外避避风声。

“离开期间，企业暂交由范市长打理，有半分牟利，我与范市长按股份分。企业怎么说都是我的一份心血，在国内也是有名的民企，王某自认为条件不差。”

 

这一番话说完，倒是气笑了蔡徐坤，本来并不习惯在正式场合里过多插手正事的市长夫人来精神了，哼了一声，应道：“王先生怎么光说您的麦锐是知名民企、名气大树大招风，怎么对连年亏损的问题只口不提？

“不说亏损，想丢下亏损的企业一走了之、将烂摊子丢给我们市长先生收拾的您，有何居心？”

 

王丛没想到这位市长夫人要么在一旁安静地吃东西不开口，要么一开口就过分直接，直接到让他面子上过不去，语气顿时就有些急了。

 

“市长夫人，这话我也没明白意思？范市长一表人才、家境殷实，肯定能将企业管理得很好。对我来说是难题，但到了范市长手里，可能就不成事了。”

 

“所以你不还是盯上了我家先生的家境和人脉？”蔡徐坤范围，勾勾嘴角冷笑一声，“王先生，你别想利用我家先生半分人脉家境。我们是挺善良挺乐于助人，但我们不傻，不会当冤大头。”

 

“你……”

 

王丛被堵得说不出话来。

 

范丞丞知道他夫人是在替他不平，说的话也句句在理，但今晚夫人这么直接地对刚，还是有点让他惊讶，他轻抚着蔡徐坤的背，细声安慰：“坤儿，别激动，我来说、我来说。”

 

“麦锐本有那么多员工因为一纸合约被您抓在手上，为您效力，结果现在遇到困难了，王先生倒好，一字不提，”蔡徐坤才不要冷静呢，他想说的话都在这儿了，好不容易说到了重点，他忍不住斜了一眼旁边，看了一旁的李希侃一眼，“所以他们的薪酬，您是真的不打算给了是吗？”

 

“这个……”真思索着要如何应答的王丛，恰好就捕捉到了蔡徐坤往旁边看的这一眼，向着同样的方向看去后，王老板发觉到了不对，“等下，这是怎么一回事？”

 

李希侃其实一直低着头，但跟在王老板身边做事这么久，就算不抬头、只凭身影也能被认出。在王丛的惊讶声中，李希侃还是没忍住，抬起了一直低着的头，露出了脸。

 

“老板，你就真的不管我们了吗？”

 

铿锵有力地质问声下，王丛终于坐不住了，由座位上站了起来指着穿着警服的李希侃满脸不敢置信。与此同时范丞丞一皱眉，站在市长先生身后随时待命的覃俊毅掏出手枪，直指李希侃。

 

“你怎么来了！”

“你谁啊？”

 

范丞丞和王老板同时发出一声疑惑。蔡徐坤转身，赶紧去拦覃俊毅：“别急别急，俊毅，放下枪！”

 

范丞丞扭头去看毕雯珺，毕雯珺却不等市长开口询问，自己就因为维护李希侃、而不打自招了，赶紧地道：“别开枪别开枪！他是我带进来的，不会伤人！”

 

范丞丞看看左边的客人王先生一脸惊讶，再看看蔡徐坤扶着额头侧着脸，一副“你不要问我怎么回事我不知道也不想解释”的模样，最后把目光投向毕雯珺。

 

“毕雯珺，你胆子挺大，敢往这么重要的场合里偷偷带人？”

 

 

 

08.

几天后，李希侃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打包好的面汤，缩着肩膀尽可能减少存在感地出现在了警察宿舍之中。

 

他是想找毕雯珺的，碍于脸皮薄，所以想着要低调一点，最好是一路走来不要被人撞见不要被人发现。但想是这么想，出门打热水的李权哲，正好提着热水壶在宿舍楼的走廊上经过。

 

“诶，你不是那谁吗？”李权哲喊不上名儿，却认得出脸，知道这就是跟着毕雯珺勇闯重要晚宴的头铁之人，因此看见了之后，禁不住地开口道，“你找雯珺吗？他在那间，十号，过去敲门就行了。”

 

李权哲好心地停下来指了个路，本不想被发现的李希侃这下有点尴尬，干巴巴地抬了头看了一眼，点点头：“啊……我、我知道。”

 

“也对，你都来了应该知道他住哪的。”李权哲一副“我什么都明白了”的表情，提着热水壶路过李希侃身边时还鼓励一般地拍了拍李希侃的肩膀，“加油啊，好好安慰安慰他，让他别太难过了。”

 

说完李权哲就走了，李希侃听得莫名其妙糊里糊涂心里又一咯噔的。糊涂是因为他一直不知道这跟他搭话的到底是谁，跟他很熟吗？咯噔是……担心毕雯珺的身体健康。

 

来到毕雯珺房前，李希侃敲了门后等没多久，毕雯珺就顶着鸡窝头地来开门了。毕雯珺个儿高，头发翘起来后还一晃一晃的，睡眼惺忪地裹着件外套，眼镜都戴得有些歪，半睁着眼地看着李希侃。

 

“……是你啊。找我干嘛。”

 

李希侃低头一看，发现毕雯珺连鞋都没穿。

 

“刚睡醒？”

 

“嗯。”

 

“我就过来看看你还好不好……噢，给你打了面汤，你没吃东西正好能吃。”进了房间，李希侃没有再往里走，就站在房门前说话，将手上还热腾腾的面汤交给毕雯珺，“那个事情之后……你怎么样了？”

 

毕雯珺将面汤放一边，抓了抓后脑勺飞天的头发：“还行吧。”

 

“不是说会有惩罚什么的吗，严重不严重啊？”

 

“停工反思一礼拜，扣俩月月钱。”

 

“啊，这么严重啊？”

 

“这还严重呢？”毕雯珺推了推眼镜，笑了一声，“不严重了，本来罚半年的呢，因为情况特殊、加上市长夫人帮忙说话，这才变成的俩月。

“俩月，还能活，就是吃两个月馒头连糖都没得蘸呗。”

 

毕雯珺丝毫不介意地道，平淡的语气里听不出一丝对李希侃的怪罪。这倒是让李希侃心里多少有点难受。

 

两人一时半会儿都没再开口，房间内一下陷入了沉默。

 

“我……”

“那……”

 

要么不开口，要么就一起开口的两人对视了一眼，又在同一时刻闭嘴。

 

“我……”

“你……”

 

毕雯珺发现他口中这句“我没事儿你别太在意”要说出去真是太困难了，他冲李希侃摆摆手：“你说你说，你先说。”

 

“那我想问你，你今天晚上有空吗？”

 

“今晚？”毕雯珺咽了口唾沫，居然对李希侃这话有了一些说不上来的期待，“你、你要约我干嘛吗。难不成约我吃饭？”

 

原本只是打趣这么一说，没想到李希侃居然点了点头：“对啊，要不要一块儿吃个饭什么的。

“就是蔡徐——市长夫人，他约我今晚去他家吃饭。我觉得我一个人去太不自在了，你要不要……跟我一起去？”

 

“就是去范公馆是吧？”

 

“对。”

 

“今晚啊……”毕雯珺有些失望，他还以为是二人聚餐呢，但仔细考虑了一下，还是点点头，“行，我可以去。”

 

“那你晚上六点多时直接过去吧，我会跟蔡徐坤……市长夫人说一声的。”李希侃后退一步，在身后摸了摸，摸到了门把手，“我会等你的。”

 

说完最后一句话，李希侃招呼都不打一声地就开门往外撤，在走廊上一路疾走。

 

他希望以这样让人来不及反应的速度，掩盖脸上的红色光晕，好让他的脸红，不要被人看见。

 

 

 

毕雯珺差不多是在傍晚时分到的范公馆。

 

之前来过这么多次都是因为公事，难得一次是来做客，毕雯珺居然是被门卫请进去的。一过十字圆厅进入客厅，毕雯珺就看见范丞丞嘴里叼着根没点着的烟、翘着腿的坐那儿看报纸。

 

听见毕雯珺进来，范丞丞报纸往旁边一扔，笑了。

 

“哟，老毕来得这么早啊，是不是知道了要和你心上人吃饭，激动得小鹿乱撞？”

 

没想到市长先生也在，毕雯珺有些无语，下了班后的市长先生不端点架子、嘴皮子还怪损的，真是有点惹人讨厌。

 

“我在宿舍待着也没事儿干，早点过来还能蹭口热茶。”

 

“我给你倒上。”范丞丞非常随意，结束完一天工作的他本就是要好好放松，趁着这个空闲时间八卦八卦也没什么不对的吧，市长也有一颗好奇心呐，“你看看你，为了追个人，搭上俩月工钱，值得吗？

“不用你说，我知道，还是值得的。遇到个喜欢的，就得好好追，能有啥好的，咱都给他安排上。自己受点苦受点委屈不要紧，不能让喜欢的人吃苦头了。

“就这一点来看，我还是欣赏你的，老毕。”

 

范丞丞将茶杯交到毕雯珺手里，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毕雯珺的肩膀。此时此刻他们不再是市长与下属的关系，而是两个同道之人！

 

“唉，”毕雯珺喝了口茶，“真的不是那样的，我一开始就是想帮他，我没其他想法。”

 

“别说了别说了。”范丞丞摇摇手，“我懂、我懂。我超级明白你这种心态。

“你看我跟夫人，不也是吗。夫人最开始清清冷冷——当然现在也清清冷冷，那个模样，哇噻，就让我喜欢得不行。虽然我知道他身份特殊，但我忍不住啊，我就想帮他，他怎样我都想帮。

“控制不住，就你自己有时候想着也莫名其妙的，但你控制不住。一旦你这样做了，那完了，我告诉你，你绝对是喜欢上人家了。”

 

范丞丞说得天花乱坠，刚要接着往下说，就见蔡徐坤从一边的楼梯上下来，就看着他呢。

 

夫人来了，范丞丞赶紧打住，“我一会儿再跟你说。”神秘而又小声的说了一句后，范丞丞起身想要去抱向他走来的蔡徐坤。

 

蔡徐坤哼地一声躲开，伸手拿过范丞丞一直叼在嘴里的雪茄，直接对折成两半。

 

“再让我看见这东西，你就三天不要上床睡觉好了。”

 

夫人眼睛一挑，警告着市长道。

 

市长却没有平日里市长的样子，笑嘻嘻地贴过去，要在夫人的肩膀上蹭蹭：“这不是别人给的嘛，我随手就放着了，你看，这都没点呢。”

 

蔡徐坤懒得搭理他，看见毕雯珺坐在客厅，笑了笑：“雯珺这么早就过来了啊。”

 

“啊，早些过来好过迟到。”

 

“那你再坐一会儿吧，希侃不熟路，我去接他一下比较快。”蔡徐坤说完又瞥了范丞丞一眼，用完全不同的语气道，“你今天这么早下班干嘛，我怎么看你老不顺眼呢？”

 

“不就是因为我刚才叼了根烟嘛。”范丞丞摊手，“没事儿，到了晚上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看我顺眼。”

 

蔡徐坤翻个白眼，“嘴皮子倒挺利索。”念了自家先生一顿后，蔡徐坤这才从客厅离开，

 

范丞丞看着夫人扭着曼妙的身影离开，回头对着毕雯珺道。

 

“你看，小情人都是比较爱耍小脾气的。是不是挺可爱？”恋恋不舍地又看了一眼蔡徐坤离开的方向，范丞丞沉迷地摇摇头，“算了，你现在应该感受不到。希望你以后有这个机会感受吧。”

 

 

 

李希侃在旅店楼下站了有一会儿，才见到蔡徐坤的车不紧不慢地开了过来。

 

旅店老板娘盯了他好久，因为李希侃上车前还要故意跟老板娘大声招呼，像是炫耀那般：“姐姐，请我吃饭的人来了，我吃大餐去了，晚点再见。”

 

旅店老板娘用鼻子冷哼了一声，忍着没骂李希侃一声“嘚瑟”。李希侃欢快地上了车，在车后座蔡徐坤的旁边坐下。

 

“你再不来，我要被这风吹死了。”

 

“谁让你这么早下来的，都说了到了会让人上楼通知你，你非要这么早下来。”

 

“哎呀，我不想麻烦其他人，早点就早点呗，晚了才不好呢。”

 

“雯珺也早到了，你们是不是因为有人请客所以特别激动啊，才来这么早？”

 

“才不是呢。”李希侃应了一句，小声地继续嘀咕道，“……居然这么早就到了，我还说等他的来着。”

 

这句小声嘀咕还是有被蔡徐坤听到，蔡徐坤轻笑一声：“他轻车熟路，想来一趟范公馆很简单。倒是你，什么都不熟悉的，可不就要等我来接嘛。”

 

“是是是，”李希侃不太习惯蔡徐坤的身份，因此讲话也都随随便便的，不讲那些繁琐规矩，“谁让我是个城外人。”

 

“你就没想过要好好了解一下这座城吗？”

 

“啥意思啊？”李希侃皱眉，扭头看蔡徐坤，没读懂蔡徐坤的意图，“好好了解这座城？”

 

蔡徐坤故意挪开眼光，没去看李希侃，而是将目光投向外面流动的道路。

 

“现在事情的解决了，你的薪酬也都拿到了。那么，你要何去何从？”

 

“我还没想好。”

 

“既然还没想好，你有没有考虑过……留在这里、在这里开始你的新工作。”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申请表，蔡徐坤交到李希侃面前，“或者说，开始你的新生活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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范·自认为追到过夫人可以当别人的恋爱导师·丞丞：夫人你把那小狐狸精留下来是要图谋不轨还是要和他一块儿打麻将？打麻将可以图谋不轨不行！